黄梅戏《徽州女人》剧照
在徽商的鼎盛时期,江南地区有“无徽不成镇”之说,无论庙堂还是市井,
都留下了他们的身影与踪迹。
江湖儿女江湖梦,林花摇落付东风。徽商们辉煌的传奇背后,却有一个庞大群体被历史遮蔽,她们就是徽商背后的女人——母亲、妻子、女儿,更多是指商妇。
黄梅戏《徽州女人》剧照
她们的思想、情感乃至身体状态,长时间被记录缺席。其中一些翘楚者,她们或许也曾像一位哲人一样,深思人世沧桑与存在的本质,但世界却几乎没有留下她们的只言片语,令有心者想起就不免一阵隐隐的哀婉与叹息。
黄梅戏《徽州女人》剧照
她们的父亲,她们的丈夫,她们的儿子,出则恒数载一归,而因经商困难在外久客不归的,在方志、族谱中俯拾皆是。
芳草萦系大地,飞鸟心向苍穹丈夫远赴异乡谋生,村口分别的妻子,日夜绕梁的是牵挂顾盼的叮咛,叮咛背负满筐的纷繁红尘。
黄梅戏《徽州女人》剧照
徽商常年在外漂泊打拼,留守故土的她们尽着女人的本分,付心血,育子女参加生产,勤俭持家孝敬公婆,支撑家庭即使公婆严苛,也要曲意承欢,不能违背其意志,以免除丈夫们的后顾之忧,其中有些则巾帼不让须眉,典卖家产和嫁妆积极鼓励并支持丈夫经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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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也正是徽州宗族过去格外强调妇女节操的原因——一旦商人妇生活难以为继,便会威胁到商人家庭的稳定,于是便要祭起宗族制度的法宝。各种族规对妇女一生的行为做出了严密的规范,其中最为关键的是强调夫为妻纲。族谱上的烈女传、闺闱淑德,起着舆论导向的作用,钳制着妇女的思想,制约着妇女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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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明朝到清季,宗族倡导、朝廷旌表,贞节牌坊达到数万座,森然林立在徽州各地。清学者赵吉士曾写下“新安节烈最多,一邑当他省之半”,这并非夸张之词。
历史蕴蓄沧桑,这些牌坊,是妇女们的一部血泪史,还是她们的一生荣光?
每一座象征着荣耀的贞节牌坊和祠堂之下都沉睡着一个艰辛而孤寂的生命,只愿这些也曾慰藉她们一生的守候。
黄梅戏《徽州女人》剧照
在徽州,妇女是水,默默地延续着家族繁衍不息;
在徽州,女人更是山,坚忍地扶持着漂泊异乡的男人们。
而远山渐已成轻黛,因此当我们心念起她们,便是在历史的烟尘中,在江南的烟雨中,架起一座横亘古今之间的桥,尽管背景已经泛黄,她们跫然的足音却近在咫尺,几乎轻轻喊一声,那人就会提着一壶绿茶,推开半扇竹门,闲步进来细数历史的风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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