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前面一条大河,叫星江河;我家后面一条小河,是渠道,源于王村大坝,大坝就是为渠道蓄水修的,渠道途经井湾、香田、新建、三都,由东溪注入星江河,为武口水电站而修建。后来到县城读初中,就是沿着这条渠道的河堤,一直走,到武口电站再过北门桥上北门阶,就进城了。 小时候,一前一后,一大一小,两条河,美呀,是我和小伙伴们的天堂,从梅雨季开始,一直到中秋前,是我和小伙伴们流连忘返之地。
垂钓之乐,小时候倒不稀罕能钓上什么来,用现今的词,就一个泡字,泡吧一样,就叫泡河了。那时也没什么娱乐,父母忙工作,小孩子的时间大多自己找乐,有时几个男孩子,一人一根小木棍在手,在乡间小道上,漫无目的地左敲敲右打打,可怜了道边的小树小草了。上学也没现在的分数杠杠,也少有课余作业什么的,自由快活,现在的孩子是没这“福利”啰,岂不说那做不完的课内课外作业,这个那个的兴趣班就够你忙活的。
梅雨季节,一放学,书包一丢,赶紧去屋后菜地挖蚯蚓,装入小竹筒里,抓起钓鱼竿就往河边跑,当然是大河了,小河的水一般是不会涨的,因为是由水闸控制的,并且比较湍急,自然无鱼可钓了。大河水一涨,在岸边的一些坳塘里,洄水窝里,就成了鱼儿的港湾,自然也是我等钓鱼的好地方了。要说鱼竿,可没现在的讲究,弄一根带梢的竹竿,在竿头系上从妈妈针线盒里弄来的棉线,鱼钩是从货郎担上用牙膏皮兑来的,实在没辙的,就用大头针,现做一个,不过没倒刺,鱼儿容易溜掉噢。
就这样一路小跑,直奔河边, 有模有样的钓起鱼来,浮标(是用废泡沫拖鞋,剪成的的)只要一动就提,没鱼。有时好久不动,也提,看看蚯蚓还在不,极有耐性地摆弄着,不像现在的孩子,看的玩的,多了去了。那年头,谁家有个收音机听听,能让你馋死。
快拉快拉,小刚叫道,我一提,哈哈,一条小鱼乱蹦着,小心翼翼地从小嘴里取出鱼钩,将鱼用柳条穿上,柳条撸去叶子,末梢打个结,这头往泥里一插,鱼漂在水里,保鲜。运气好时,也能钓个十来条呢,大大小小的。约摸天黑才提着胜利果实,扛着鱼竿,一蹦一跳地回家去。晚饭时,妈妈煎了,真香!
暑假如期而至,渡口便成了我等的天堂。撑船的老人叫开化佬,和善硬朗,吃住在船上,摆渡很是辛苦,没日没夜的。下午大都泡在河里,游水、嬉戏,看过往的客人。见对岸有人喊船,我们便会争先恐后地爬着上船,抢拿到撑杆的,荡开船头,没抢着待船头直向对岸后,便又抢着摇橹,没占着机会的人,等船到河中央,就跳入清粼粼的水中,游回岸去。有时撑船的摇橹的见别人下水,也不干了,放下撑杆松开摇橹,扑通、扑通,一跃入水去了,恼得开化佬嗔道,这帮罗银窝(坏小孩),吃吃没事。小时候,没地玩,也没啥玩的,渡口便成了我等天天报到的玩所,乐此不疲。
那时,家家都养猪的。出门玩也得有个说辞不是,也就是打捞上一筐温须(水草),算是给家长一个交待,并没尽是去野呀,是吧。小伙伴们,一到河里,大家帮衬着,将各自的筐装满,放在岸边,滤水。接下来就自由自在地玩了啰。开化佬喊着,挨夜边(黄昏)还不去家,捞亿吊儿(很少)温须,嬉一下午,难不成还要你家大人来接呀?所谓"接",是指用竹枝条之类来迎啰,就是挨打!大伙这才慢吞吞扛着水草,说笑着回家。
有时,约上三五人去砍柴。吃过早饭,磨好刀,向着王村坞方向出发,穿过王村大桥,往山里走去,到了山上(就是现在的金水湾的地界),在树林子里,寻找一番,估摸着自己扛得动的,选上一根碗口粗细的柴火(树木),乒乒乓乓一阵砍,放倒树木,剔除枝桠,用手掂掂,觉着重了,就砍去树干的一段,再上肩掂量掂量,要是还是重了,就再砍去一些。这样弄妥后,就下山去了。遇上陡些的山坡,就丢下柴火让其顺坡滑下,人在后面盯着。等出了坞口,就到了河边,肩上的柴火往水中一抛,人也随之跳入水中。就这样顺流而下,推扶着柴火,且游且嬉闹着。等到家时,早已过午,大人吃过又出去做活了,锅灶里留着饭菜。
下午三四点后,相约着又去渠道洗澡了。
小时候的生活是单一的,但在记忆中却是丰富的,我的梦里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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